被懸吊的燈泡的其中之一

一口氣收到兩張明信片
有種驚喜過度的昏厥

一張來自印度
圖片是神祇包括我最喜歡
象頭人身的歡喜天
法金麥正揣測我收到的時候
人在北京三里屯的小酒吧
還是後山的足球場
我說
這兩個禮拜這兩個地方我都去了
大叔非常應景的
用鉛筆補了幾句
督嚕督嚕督嚕督嚕大大大
嗯
你們的幽默我是了解
而同一個時間點
我們為彼此寄送的明信片在天空錯身
像心有靈犀的想念
我在三里屯連一杯新加坡司令都喝不完最後送給乞丐
我從來沒有對於其實疏離的情境感到如此難受
最後這些情緒留在明信片
卻莫名其妙的浪漫了起來

一張來自法國
圖片是我最喜歡的劇作家貝克特
等待果陀的貝克特
王米雪引了一句他的話說
「創世紀之前，上帝在幹麼」
果然是貝克特
我雖然沒有上帝
但這句話拉出了一百多度的空間
他在照片裡很難看出自在與否
手裡夾著煙
臉孔的皺折和紋路像曬乾了的抹布
我絕對沒有勇氣跟他說話
光凝視他
似乎存在就變成荒謬

你知道
近幾年我有一種感覺
就是幸運
朋友對於何俊穆這個人都太親切太寵他了
神桌上這兩張手寫的卡片
能夠證明何俊穆的任性和討厭
並非令人如此難以忍受
對吧